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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9章 心動7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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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9章 心動79

“外面的路光線太暗了, 該放個指示牌才好。”

池鹿拿起牛奶坐進藤編沙發裏,轉眸道:“還泡溫泉嗎?或是做點別的。”

她沒回答是或不是。

話題轉到了其他地方,而裴岸森聽到那個“別的”後不由心神蕩漾, 跟著坐下來,“我們看電影?我發現房間有投影儀。”

說著,他已經按下了投屏遙控器。

熟悉的白色幕布落了下來,提醒著池鹿半小時前的種種, 也是正對著這塊布。

剛開始她想坐著, 可那樣腿就得搭在對方雙肩上,岑瀾喜歡跪在地上, 在品嘗的同時擡眼看她的表情,確保她是陶醉其中的。

池鹿不喜歡被這樣盯著,於是撐著桌子站起,沒想到卻順了他的意。

不被他盯, 就會被幕布裏的裴岸森盯著。

她雙重緊繃下的反應被他舔舐殆盡, 岑瀾可以仰頭搜刮得更深, 直至每寸敏感的神經。

“看一些安靜的片子吧。”池鹿便道。

“嗯。”裴岸森視線落在她微蜷的雙腿上,正要去拿毯子, 對方已經更快地拿了過來,攤開蓋在他和她的身上, “說不定看一會我就睡著了, 你記得喊醒我。”

裴岸森認真道:“那我和姐姐一起睡。”

池鹿莞爾, “也行。”

十幾分鐘後, 裴岸森聽到身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,低下頭, 見池鹿伏在中間的靠枕上睡著了,他小心翼翼地坐近了些, 才抽掉抱枕,讓女孩就慢慢地靠到了他肩上。

這個角度,他能看見池鹿粉撲撲的雙頰,還有她濃密睫羽覆下的淡影,聽著她輕淺的呼吸聲,裴岸森心裏酸澀的部位又再度被填滿。

上次他只能在影音室門外當一個窺視者,看到池鹿睡在表叔身旁,等手裏的牛奶杯冷了又去熱。

這一次幸運兒就換成了他。

卻沒想到暗處仍有窺視的人。

裴岸森目光滑過池鹿腳踝上的吻痕,像那人無聲的耀武揚威……他也好想被姐姐應允,在她身上留下這樣的痕跡,或者被她種下更多印記。

他將叉著菠蘿塊的叉子遞到唇邊,沒急著咬,任由刺痛感在下唇散開。

……

別墅門外響起腳步聲。

不多時,門被來人推開了,客廳裏六道目光齊齊看了過去。

路一妍抓緊了身上湯憲的外套,望著他們驚訝道:“這都九點多了,姐姐哥哥們還沒洗漱啊,當夜貓子呢。”

“玩游戲嗨著。”林佩瑤一指桌上的空酒瓶,“快來,就等著你們加入呢,輸的人自覺拿杯子。”

路一妍和湯憲對視一眼,對方自然懂她,“玩吧玩吧,我也不困。”

“那我上樓卸個妝,敷片面膜。”

等路一妍再回到客廳,茶幾上的空瓶比她想象的還要多,酒精作用下每個人都褪下了平時的偽裝,多了幾分真實。

黎厭醉得最厲害,懨懨地伏在沙發邊上,聽到動靜睜開眼來,見是她又閉上眼。

他挽高袖口,長指抓著杯口輕晃,荊棘藤紋身在泛紅的手臂上格外顯眼。

安渺湊近路一妍,小聲道:“他第一次喝酒,酒量不好,估摸著已經醉了。”

“第一次?”

路一妍瞠目結舌,他看著像能一次在酒吧約十個的。

有湯憲的加入,喝酒次數最多的人從黎厭和靳堯洲變成了黎厭和他,林佩瑤邊玩游戲邊跟路一妍描述今晚的境況。

“簡而言之就是沈老師和盛總贏麻了。”林佩瑤擺著指頭數數,“誰是臥底他倆2V4贏了,你畫我猜也沒輸過。”

玩了三局,路一妍這才註意到單人沙發上靜坐的靳堯洲,正常尺寸的杯子在他手中像個迷你模具。

他似乎沒醉,但深麥色的兩頰也有不明顯的紅暈,身前的幾個酒瓶也都空了。

【玩這種游戲還是不能太老實,得老謀深算一點】

【豹豹和小流浪狗一個住山裏一個只顧著玩車,何況還是第一次玩,哪玩得過城裏人】

【笑死,你們在點沈老師和盛總吧】

【他倆也喝了兩局,搞不好都是在借酒澆愁,不玩到鹿妹回是不會停的】

墻上的指針劃過11,走向12。

林佩瑤和安渺撐不住先上樓休息了,路一妍又玩了半個鐘,最後直接歪在沙發上瞇著了,手裏還舉著沒翻頁的提字板,她被半醉的湯憲抱上樓休息,兩人就沒再下來。

客廳只剩四個人時,游戲也暫停了。

誰都沒有離開,黎厭杯子裏的冰球都化成了水,他仍時不時就睜開眼看看墻上的掛鐘。

直到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,他們才微妙地對視一眼。

臨近十二點。

池鹿推開別墅掩著的大門,和裴岸森換好鞋進去,便嗅到一股濃烈的酒味,她先是看到地板上的空瓶,視線擡高,又撞上一雙沈靜的長眸。

本來早睡早起的自律人士盛書禹,此時正端坐在客廳。

“你……”池鹿這才發現還有三個人,“你們怎麽都沒休息?”

盛書禹:“不困。”

裴岸森已經先上前一步,將手裏的大袋子擱在地上。兩個袋子都是透明的,能清晰透出內裏五顏六色的東西,細看都是情侶款。

他有些詫異,走近幾步,“表叔,你也跟著喝酒了。”

盛書禹“嗯”了聲,從袋子望向他這個人身上,目光稍頓。

裴岸森的脖頸有一整圈不明顯的紅痕,像被什麽勒過的痕跡,他下唇紅腫,還多了一道像被咬破的小傷口。

“怎麽受傷的。”盛書禹淡道。

裴岸森一怔,有種晚歸後被家長抓住盤問的錯覺,他摸著那處瞥了眼池鹿,又回過頭來連忙道:“蟲子叮的。”

拙劣的臺詞,拙劣的表演。

沈聽遲知道這拙劣是他故意而為,聽得氣極反笑,有些無語地望向池鹿,對方卻也眨了眨狡黠的狐貍眼。

像是在說——他這招學你的吧?

沈聽遲:“……”

【我是說晚上小裴怎麽拿菠蘿擦來擦去,敢情是故意用鹽水刺激傷口,好回來炫耀呢】

【綠茶弟弟已經深谙爭寵之道了,同齡人黎厭還在宮門盤旋】

【啊?原來你們說的菠蘿是這個意思,我以為他吃菠蘿是想讓那裏的味道變甜】

【不是,這破路也能突然開車?】

【可別讓沈老師刷到了,不然他肯定會逐字學習的,立刻拿自己做實驗】

“你們先聊,我上樓休息了。”

丟下一句“晚安”,池鹿轉身就走。

路過沙發時,一只滾燙的大手卻拉住了她。

黎厭下意識去牽她後,自己也怔了下,醉醺醺的眸底有許多情緒交織著,但最終他也只是雙唇囁嚅了下,松開手來,“晚安。”

池鹿回過頭,看到單人沙發上從始至終都靜靜望著他的男人。

橙汁混雜著烈酒,酸甜又頹迷氣息充斥著那一隅,靳堯洲漆黑眼裏盛滿她看不懂的情緒。

房間內也是一片混亂。

路一妍已經閉著眼躺在了床上,而她床頭還趴著一個湯憲,看姿勢應該是兩人十指緊扣打算聊會天,結果就都睡著了。

池鹿洗了個澡出來,湯憲也沒醒。

她將白天買的東西收進櫃子,發現櫃子裏不知不覺被各種禮物都塞滿了,只剩一個小角落還能擱東西。

東西收完,池鹿人也清醒了。

她索性半掩著門,拿著杯子去樓下倒水,卻在進廚房時差點被桌邊的黑影絆了下。

池鹿都想擡腳踩人了,仰頭時,月光卻正好映在那張醉倦的眉眼上,那一圈亮亮的東西……似乎是眼淚。

“黎厭?”

對方聽到她的聲音,不自在地背過身去,“……你怎麽還沒休息。”

池鹿:“在溫泉泡困了就睡了一會,現在有點失眠。”

聽她說起溫泉二字,黎厭抿直了唇線,“那晚上玩得開心嗎?”

“當然啊。”

池鹿接完水準備走,路過他時又被他伸出來的手攔住了,她不禁打趣:“你不會又要來一句晚安吧。”

面前的少年沈默了數秒。

好一會,他才悶聲道:“其實……那天是我的初吻。”

黎厭說完這句話,又沈默了,再鼓起勇氣去看池鹿準備接受她的驚訝時,卻看到了她茫然的表情,“什麽?哪天?”

她果然不記得了。

黎厭手指在桌角捏緊,羞憤得從齒縫擠出來幾個字,“我們約會那天。”

池鹿更驚訝了,“約會哪天你跟誰偷偷接吻了?背著我?”

黎厭:“……”

不知道是不是池鹿的錯覺,面前這個人死盯著她盯得快要把眼淚都憋回去了,活像個被一夜情的良家少男,在找她討要名分。

池鹿懵懵擡手:“啊?是我?”

池鹿回憶了片刻,模糊記起了個大概,她描述道:“別的地方你都跟我保持距離了,難道是滑雪磕到的時候?但我怎麽記得我當時磕到的是你下巴。”

黎厭氣極,還不忘一字一句糾正她,“是唇角。”

池鹿嘆氣:“好好好,你說是就是。”

【哈哈哈哈妹寶好像一個敷衍的丈夫,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】

【黎狗的初吻竟然是那天?不對吧?】

【……我記得也不是啊】

【嗑了唇角就算初吻了,那他要是知道今晚的一個半小時吻會不會哭得更厲害喔】

黎厭:“……”

什麽叫他說是就是?

池鹿不解地望著他眼角的淚痕,猜測道:“所以你現在跟我說這些,是想跟我——”

黎厭垂眸不語,避開她那雙探究的眼睛,他都表現得足夠明顯,池鹿一定早就發現了。想著即將被她猜中的旖旎心事,他平覆的心跳又加快許多。

怦怦。

怦怦——

這數秒的安靜,胸腔的回音極為清晰。

直到,耳邊再度傳來池鹿的聲音。

她恍然大悟般輕聲問:“你是想跟我索要精神損失費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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